无意间在书上看这个名词——“双鲤故人”,出自“故人悠悠绝双鲤”一语。曾经如影随行的故人呵,都不在了身边。
有时候会笑自己幼稚,我十六岁的人生尚且只是人生的一个起点。我在学校里度过了十二年,没有过惊心动魄的大风大浪,没有难以忘怀的别离,又怎么会有故人之说呢?
古代多少文人都热衷于写《与友书》,或喜或悲的心情,转辗成纸上一个个笔迹,诉说给远方的友人听。记得初中时学过一篇《答谢中书书》——“晓雾初歇,猿鸟乱鸣”“夕日欲颓,沉鳞竞跃”,我不知道友人看到这些文字会不会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山林间的美景,然后就怀念起作者在林间悠然自得的面孔。故人久别多时,在信里重逢,就像鲤鱼忽然拍出水面,惊起波纹的美丽。
我也收到过友人的信。干净整齐的字体在白纸上被暖阳照射,我眯着眼念着,指甲触过信纸有瞬间的冰凉。我好像感觉到有蔷薇扑面的温柔舒展,被关在匣子里的记忆突然喷涌出来,仿佛风铃突然被吹动的一声脆响。署名是儿时的玩伴,记忆中一个很温和的女孩。
于是我也摊开了一张白纸,我知道她喜欢写字,她亦知道我喜欢看各色人写出的字。可是我面对着一张白纸却也不知道写什么送给她了。多重的思念渲染出黄昏的迟暮,久别重逢的故人,是不是也会无语凝噎。
“鲤鱼旋舞出了水面上一朵思念的花,一尾一尾模糊了我的双眼。哦——我黄昏之下的故人,谁用细沙侵蚀了你的骨骼承受着美丽的吻?”我寄出短短的信笺,你会不会在收到时十分欣喜。
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很好听,对不对。
鲤锦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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