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联的起源发展与称呼
提起的起源,长期以来,人们都认可是五代时后蜀主孟昶之桃符题词。这在很多有关楹联的书籍中都有记载,然而也有不少人对此持有异议,而且一直进行着考据。这种说法虽显得相对化,与事实有违,但对联产生于唐却基础契合对联发展的历史。
说对联从哪一个人开始,这原来就不合乎事物发展的规律。由于任何事物的产生都要经过一个孕育、酝酿的进程,对联也不例外。从对联情势上推究其渊源,个别都以为是战国时期户悬的“桃符”。那时人们为了祈福除灾,用桃木制成长方形的木版,因为桃木被视为仙木,百鬼畏之。木版上刻上咒语,以求风调雨顺,绝处逢生,这就是桃符。后来又在桃木符上题写了神荼、郁垒二鬼的名字,神话颜色就更浓重了,把这看作是两字联,何尝不可。后蜀主孟昶在寝门桃符上书写“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便被人认定为对联的开端。孟昶桃符题词是公元964年,距唐亡(904)相隔六十年,宋朝建国已有四年。这时诗歌的发展,经由唐代文体已很齐备,近体诗格律已经确立。对联以律句为尺度句式,发展成熟于唐,显然是通情达理的。至于以前的对联,与我们今天说的对联概念显然不是一回事。对联形式只能在南朝沈约发现汉字四声以后和律诗格律定型之后,孟昶题词在唐末与宋交时,词句也绝对工稳,被视为对联起源才是合乎情理的。为此有人不厌其烦地去搜查,以便发现最早的对联,以别树一帜,似无必要。
以孟昶桃符题词为对联起源,且有史书可查,不仅是认为它最早,当另有起因,这波及到一个半科学式的典故。实在,孟昶题联于寝门祈福是当时每年年节都有的事,只是题“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成为他败亡的谶语罢了。谶语就是预言和前兆。孟昶题此联之后,宋太祖赵匡胤灭了后蜀,派吕余庆为成都知府,这就应了上联“纳余庆”。“长春”是宋太祖诞节名称,这就应了下联“号长春”。封建社会,人们把谶语奉若神明,视为天命。孟昶题词预示自己的灭亡,这也是老天爷唆使的成果,因而史书便记载下来,也就成了史载的对联起源。固然有许多对联比这副对联早良多,但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上,并不把对联视为文学作品,只看作是“雕虫小技”,所以史书从不记载。只是这副对联关乎国运,因此才有幸载入史册。当然对联代替桃符后,桃符并未一下子消散,还和对联同时使用了好长时光。北宋王安石的《元日》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可见,当时桃符还在民间广泛使用,以后逐渐被对联调换。
假如从对联的句式特色、俪词、骈语这些语言因素来推究,咱们能够上溯到殷周之前。刘勰在《文心雕龙·俪辞》中说:“造化赋形,支体必双,神理为用,事不孤破。夫心生文辞,运载百虑,高低相须,做作成对。”这就清楚地阐释了对偶句式、句法是远古人在生活中天然发生的,接着还援用了皋陶“罪疑惟轻,功疑惟重”跟大禹“满招损,谦受益;岂营俪辞,卒然对尔”的话作为证实。史学家澜还从古人传学的习惯长进一步阐明俪辞呈现的法则性。他说:“古人传学,多凭口耳,事理同异,聚类相从,记忆匪艰,讽诵易熟,此经典之文,所以多用俪语也。”到了反应公元前十一世纪大公元前六世纪生涯的《诗经》,其对偶语不足为奇。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便是例证。从语言句式角度看,不能说这些不是对联的雏形。及至当前的诗歌、辞赋、骈文中都存在大批的对偶式俪句。六朝时代,人称四六句的骈文之风竟构成一股强盛的潮流。谭嗣同的《石菊影庐笔记》记录了南朝梁代文学家刘孝绰作联的史实。刘罢官后,不出门,本人在大门上提写:“闭门罢庆吊,高卧谢公卿。”语句为骈俪,又书于门上,怎能说这不是对联呢?如果以此为最早对联,那对联的来源比孟昶题桃符早了四百五十余年。
民间还流传着王羲之撰对联每每被人偷走的故事。史书无载,故事梗概是这样的。王羲之年节书“春风春雨春光,新年新岁新景”,刚贴出便被别人偷走。又书“莺啼百里,燕语南邻”,又被人偷走。王寻思后书联,让人拦腰剪开,先贴出上半截——“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下便无人“偷”了。初一拂晓,又贴出下半截,全联成为:福无双至本日至,灾患丛生昨夜行。路人见后,无不叹服。这个故事一方面说明王的书法受人青眼,另一方面解释王的机灵和运用文字的工夫,意在赞扬王。但对联在东晋时已经造成,至今还未有确实的史料证明,而且这副春联的语言也是春联风行后的特色。显然,这是后来好事者的杜撰。
唐代近体诗逐步定型,对仗句式也成为律诗的特点,这就奠定了对联的语言基本。在文人圈子里,布满了互相应答、戏谑、问难、赠答等故事。长安八景中的“曲江流饮”,便是行酒令对答的记载。他们坐在曲江池边,让一人先说出上句,称之为“出句”。而后在羽觞里盛满酒,让流水载着酒杯流浪,杯子停在谁眼前,谁就按请求答复出句,回答的句子称“对句”。这是一种既高雅又幽默的文化游戏,一些笔记中多有记载。例如:
[1]举令云:马援以马革裹尸,逝世而后已;
答者曰:李耳指李树为姓,生而知之。
[2]举令云:锄麂触槐,死作木边之鬼;
答者曰:豫让吞炭,终为山下之灰。
至于文人相互求对的,就更多了。《全唐诗话》载李义山对温庭筠说:“近得一联句‘远比召公,三十六年宰辅’,未得偶句。”温庭筠曰:“何不云‘近同郭令,二十四考中书’。”这些明显是彼此配合创作的对联,但唐以诗为正宗文学,把对句只看成是学习做诗的训练,故不载入史册,一些笔记所载也是当做轶闻趣事的。至于太原晋祠有唐太宗所书联,岳阳楼上雕屏“水天一色,风月无边”,题名是“长庚李白”,这些什物人们虽不能确定,但也很难否认。初唐诗人骆宾王(一说宋之问)题杭州西湖韬光庵观海亭的“楼观桑田日,门对浙江潮”,也是对联。近年湖北黄梅县柳林乡,发现唐穆宗李恒题赠太尉陈机(封楚国公)的对联:“麒麟阁上精力爽,虎豹关前胆气豪。”联文前还有“御笔亲书”四字。穆宗在位仅四年,即从公元821年至公元824年。如果把此联假设为824年书写,那比孟昶题联也早一百四十年。可见对联起源于孟昶并非事实,但孟昶那副题联因预示了国度消亡引起了大的社会震撼而惊扰青史。平心而论,孟昶在遍及对联上实属一位热忱的提倡者。宋史说:“初,昶在蜀……每岁除,命学士为词,题桃符,置寝门左右。”可知孟昶题联于寝门祈福,是每年除夕必做的一件事,已相沿成习,并非偶尔一次。《宋代楹联辑要》中也记有孟昶曾在花园百花潭与群臣宴,兵部尚书王瑶便撰联:“十字水中分岛屿,数目花外见楼台。”这也是标准的园林题景联了。对联发展至宋代,得到了更普遍的利用,喜庆、祝寿、挽吊各个范畴,都开始运用对联这一文学款式。王安石、苏东坡等文豪都是对联圣手。文人互对成为常常性的文明运动,甚至在外交活动中也有了问对角逐。一些说书本、中也大量应用对联。
元代较之宋代,对联出现较少,但也有像赵孟?所题的西湖灵隐寺对联,就十分杰出。
龙涧风回,万壑松涛连海气;
鹫峰云敛,千年桂月印湖光。
元代的杂剧,简直不不必工稳对称的互对句作题目的。如《窦娥冤》即为:“秉鉴持衡廉访法,感天动地窦娥冤。”
明清是对联发展的壮盛时期。明太祖朱元璋便是倡导推行对联的带头人。《簪云楼杂说》载:“时太祖都金陵,于大年节忽传旨,公卿士嫡门上须加春联一首。太祖亲微行涌现,认为笑乐。”天子的敕令,一夜之间使都城家家户户贴上了迎新对联,到处充斥树碑立传的文字,真是一派新景象。朱元璋还为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御书了春联:
破虏平蛮,功贯古今第一人;
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
朱元璋徜徉大巷冷巷,迟疑满志地沿路复查对联,发明有一阉猪为业的苗家,因请不到人写对联而发愁。他便着手写了一副对联:
双手劈开生绝路,
一刀切断长短根。
虽言阉猪这小小职业,语意却大气澎湃,这大略是最早的行业联了。
清代因康熙玄烨和乾隆等皇帝有对对联的爱好,使得对联这一文学样式盛行不衰。从明初到近代,解缙、唐寅、纪晓岚、翁方纲、袁枚、郑板桥、章太炎、康有为、梁启超等对联大家接踵迭起,有关对联的书也纷纷层出,对联已成为人们生活领域和各行各业应用最为广泛、运用最为机动的文学体裁,可以说是雅俗共赏的文学轻骑兵。
对联在长期传播过程中,称谓甚多。普通人称为对子,文一点称对联,再雅一点称作楹联。楹本是房柱或门柱。楹联原指张贴或镌刻在楹柱上的对联,后来成为对联的别称和雅称。其余常用的称谓还有联对、联语、联句、对句、对语、偶语、楹贴、楹句、桃符等。还有一些不常用的,如俪语、俪言、骈言、骈语、连语、诗余、诗钟、小道、小品等。这许多都是以前楹联著述的书名或书中的称谓,懂得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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