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酒瘾者,所想即所得
有一个男人走进我在密西根的办公室。(这个案例在这里的陈说,可对比于有名的版本Wilk,1985,p.216。)他说:“我四十二岁,在航空界有良多光辉的记载。我从十二岁开端喝酒,刚结束长达三个月的狂饮。”我问:“那在这之前你在做什么?”“嗯,才刚从另一次长达三个月的狂饮苏醒未几。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斯堪地纳维亚人,我也是。一个老古板(squarehead)可以跟另一个老古板单刀直入地谈话,老古板也能懂得老古板的主意。”
(对萨德说)你知道老古板这个词,不是吗?“艾瑞克森”是斯堪地纳维亚名,而一个斯堪地纳维亚人就是一个“老古板”。
我说:“好,所以你是酒鬼已经有三十年了。你有许多飞翔记录。”他说:“是,我是毛毛虫俱乐部(Caterpillar Club)的第二十二位会员。”
(对萨德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当你在一架飞机上,你要你的技师跳伞;当他保险的跳伞,你接着跳伞,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成为毛毛虫俱乐部的成员。那是他年青时的事,他十几岁的时候。
他说:“我有一本收集飞行记录报导的剪贴簿。”我看了那本剪贴簿。他是二次世界大战美国空军“哈普” 。阿诺将军(General Hap Amold)的友人,他和哈普是同时代的飞行员。他很早就飞行横跨过美洲大陆。我不知道他赢过多少次的飞行竞赛。而当初他是父母的寄生虫,才刚结束长达三个月的狂饮,在这之前还有另一次三个月的狂饮。
我说:“好。首先,那不是你的剪贴簿。你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你是那些好人身上的寄生虫,吸你的好爸妈跟好太太的血。你是个乞丐,你乞讨,你偷货色,而你居然说本人是那本剪贴簿的主人。创下那些记载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相对不是一个男人。”在多少个小时内,我让他回想自己从前的样子。
我问他通常是怎么喝醉的,因为喝醉会有固定的模式。他说:“我点两大杯的啤酒,一手一杯。我喝光所有的啤酒,然后再追加一杯威士忌。”艾瑞克森说:“当你分开这里之后,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下楼开你的车,开到利佛诺斯大道,把车停在中带街,走进米尔史达酒馆,点两大杯啤酒。”他气急败坏,我说的话十分逆耳。他离创办公室,在下楼梯的时候还狠狠地撞了一下。
之后他告诉我,他停在酒馆,点了酒,手里拿着两大杯啤酒,他忽然意识到:“我现在正在做的事,竟然完全跟那个狗娘养的说我会做的事一样。”他说:“所以我放下酒杯,从此当前我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我甚至连那两杯酒都没?,付了钱就走出来。”我答复;“你一直因此而沾沾自喜吗?你始终都在说谎,你每个星期部在‘嗑药’。”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我知道酒鬼的样子。”所以之后我真的告诉他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知道我是对的。那是在1942年的玄月二十六日。
在统一天,他到底特律市核心的一家健身房报名。他天天去健身,将自己的体魄锻链到最佳状况。十一月的时候,空军接受他回去服役,但没有飞行资历。他是空军上尉,但他被停飞。他是一个好军人,他会从基地打电话给我说:“我现在意志单薄。”有一次他打给我说:“我这里有一瓶莱姆酒,我该怎么处理它?”我说:“把它带来我的公寓,我提供酒杯和冰块,我们一起喝醉。”他过来,我筹备了两个放了冰块的羽觞,我倒酒到我的杯子,再倒到他的杯子。我开始喝酒,他说:“你真是该死、差劲、狗娘养的!你会跟我一起喝醉!”我说:“这不就是这瓶莱姆酒的功效吗?”他说:“你去死吧!”然后就走了。
另外一次,他来找我,说:“你告诉过我:任何时候我想去喝醉,你都会陪我去。所以我的车已经在这里等了。”我说: “好。”我叫贝蒂,告知她不必等我,也不用担忧。我问:“哪一间酒吧?”他告诉我,我说:“好。”酒吧在东迪朋(East Dearbom)。我很舒畅地坐在车里,车子开了两哩、三哩、四哩,咱们只闲话家常。
最后他说:“你这个狗娘养的,当你说你会跟我去酒吧买醉,你是当真的。”我说:“我是认真的。我想我能够喝到让你躺在地上,喝了就知道。”他说:“你真是该逝世、你真该死、你真该死。你不会晓得的。”他把车掉头开回家。
他升到少校。有一天晚上他来找我,他问候我:“晚安。”我说:“少校,晚安。”他说:“我赌输了,我赌你不会立刻看出来。”
他以前带我们到市区的军官餐厅吃饭,他总是帮贝蒂点一杯好酒,帮我点—杯好酒,他自己点柳橙汁或是牛奶。他获准持续飞行,被派到五角大厦,成为五角大厦军官和国会议员的特别飞行员。
他偶然会从华盛顿打电话给我,说:“我想我须要听到你的声音。”我们会天涯海角地聊天。他下次打电话给我,可能是一个礼拜以后,也可能是二个礼拜以后。1942年的九月二十六日是他最后一次喝酒。我想大略是在1963年,他带着老婆和小孩来看我;他带我们出去吃饭,帮我和贝蒂都各点了一杯酒。他依然滴酒不沾。
他走进来说:“我和你一样是个老呆板。”他要我斩钉截铁地跟他谈话。我可以开门见山地跟他谈话。我许可他,任何时候他想要喝醉,我都会陪他一起醉。当他带我出去要饮酒,他退缩了,一路直接开回家,我笑他懦夫。我没有夸奖他:我因为他退缩而讥笑他。
有一次哈普·阿诺从欧洲回来,他和哈普·阿诺及一些高阶军官(他那时已经是中校)在军官餐厅众会。包柏接到一通电话,他不在的时候,哈普·阿诺偷偷在他的可口可乐里搀酒。包柏回到座位上,他喝了一口可口可乐,才知道里面被搀了酒,即便他衣着军服,而哈普·阿诺是将军,他转向哈普·阿诺说“你这个差劲的狗娘养的。”他真的狠狠地轰了他一顿。而哈普·阿诺知道他自己做了一件不可谅解的事,你不可以往一个改过自新的酒鬼的饮料里搀酒。哈普·阿诺接收了这一顿鞭挞,并且向他道歉。你不可以对将军骂脏话,(艾瑞克森笑)但哈普·阿诺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不惧怕面对事实。在部队里面,只有不超越基础的情理,你可以要下属做任何事。甚至巴顿将军(General Patton)都会由于批颊一名士兵而事后跟他报歉,他知道这是错误的。在一个已经戒酒的酒鬼饮料里面搀酒,可能比掌掴土兵还重大,这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思维模式。在他停止了对哈普·阿诺的炮轰之后,他拿了双氧水漱口,而后他刷牙。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件。
当他要离开底特律到五角大厦的时候,他有一次不好的经验。他的中队举行了一场送别晚宴,餐点中有莱姆口味的蛋糕,他吃了一口,发现那是莱姆口味,立即作呕。他之后告诉我:“我阅历了一段悲惨的时光,我一直地刷牙漱口,为了要把那个滋味从我嘴巴打消。”
如果我试着用正统的方式去治疗一名酒瘾者,身心康复的催眠疗法,情形将会怎么样呢?你用病人雷同的档次和他们沟通,用他们能了解的语言,不关键怕应用它。
通常你会发明病人爱好几种特定的表白方法,但他们受不了自己说出来,所以你帮他们说。我想起有一位州破医院病人把所有吃下去的东西都吐掉,她老是吐得一尘不染。病院主管说:“除非插管喂食,不然她可能会饿死。你能想措施处置吗?”我说:“没有底限吗?”他说:“没有底限。”
我去跟那个女人说:我要帮她插管喂食,假如有必要的话,我还会替她作第二次插管喂食。我让她坐在椅子上,把她固定住,她对这个姿态相称自由。她的手被绑在椅臂上,而护士手里拿着一个锅子要让她呕吐用。我把灌食的食物由喂食管倒进去,她吐出来,我从锅子再倒回管子里,她吐了一部份出来,我再倒回去。她学会让它留在里面。
萨:我想必定是的。
艾:护士们无比厌恶我;他们很愿望我被开革。我情愿让他们赌气,也不盼望病人饿死。我用了一个简略的方式。
这一天艾瑞克森最后谈的案例是贺伯特(Herbert)的例子,一个住院的精力决裂症病人,艾瑞克森用策略性的功课去面质他,让贺伯特废除他的妄图。因为这个案例具体刊载于海利(Haley, 1973,p.287)和罗森(Rosen,1982a,恍如隔世的我,p.202)的书中,在这里不作赘述。
评论
我想要分享读过这份我和艾瑞克森谈判逐字稿的设法。我个人方面的回应是激动,而专业方面的回应,是里面的每宇每句都让我深深着迷,就像十二年前我第一次碰到艾瑞克森时一样。我想先谈谈一些比拟主观的部份。
我去找艾瑞克森,重要的起因是去当他的学生;我其余访问他的原因,在我脑海中并没有详细的暧昧化。然而,固然没有说出来,很明白的,艾瑞克森努力从个人层面上影响我。我并没有浮现我的问题,或要求他对我的问题供给协助——有些问题我甚至没有觉察到。艾瑞克森点出了我个人困境的诸多面向,着手帮助我逾越这些窘境。我很愉快他试着帮助我战胜这些会限度我的阻碍,无论在身为一个人或一位治疗师的层面上。
我清晰记得自己当初是如许感动于和艾瑞克森在一起的经验。在我造访他的第二天,我看着他奋力地将自己从轮椅移到办公椅上,然后他忍着不言而喻的痛苦悲伤,开始与我谈话,藉此想要教诲我如何成为一个更有用的人和治疗师。我记得我觉得强烈的感动,他乐意忘我地用他有限的时间来帮助我。
在这种强烈打动的冲击之前,我素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么有力气的人物。艾瑞克森有很多令人惊疑的层面:或者他深远的治疗效果是来自于他的高度灵敏、尊敬个人、热忱、神情,奇特的作风,和面对逆境时所展示的强韧性命意志。我看到他尽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这激发了我有为者亦若是的自许。
在这三次的会谈当中,我试着找出艾瑞克森的治疗模式,理智地评论他的办法。然而,我有时候打断了他的脉络。他对谈话目的了然于胸,不需要我太多的回应也能工作。我惊奇于(甚至也有一点松了口吻)他技术的自动踊跃,很少需要我往返应。然而,我并非仅仅表演一个被动的角色;全部进程里,我不断被刺激去思考艾瑞克森的意图何在,而这恰是我为了激化转变所必需作的努力。
因为医治教训的增添和这几年学习艾瑞克森治疗方式的赞助,我更能从专业的角度细究他的治疗技术。有一个技巧特殊凸起:艾瑞克森说的一些轶事有哄我入睡的后果。然后艾瑞克森会在我催眠敏感度较好的时候,在话中“偷偷塞进”暗示;这种用“用意无关”(intentionalirrelevance)去松散理智的技能,值得进一步探索。
还有,艾瑞克森试着同时在个人层面和专业层面上辅助我提升学习催眠的才能。在他对我作的催眠引诱里,他只用了天然催眠法,不正式的催眠诱导;他完整没有请求。事实上,当时我可能会因为畏惧而抗拒正式的催眠,艾瑞克森用了准确的技巧,因而晋升了我的催眠敏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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