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写作或阅读,必须做札记。也称笔记。在日常生活中,将所见所闻或感想、读书心得,随时记录下来,即为札记。
过去出外旅行,或在图书馆看书,遇到新奇见闻或精辟语言,便写在小册子中,成为习惯。因为只靠脑子记忆,不久即会忘记,而且不甚准确。听人讲话,我总过滤它的准确性,否则就不是真正的学问。
清朝学者章学诚说过:“札记之功,必不可少;如不札记,如果无穷妙绪皆如雨珠落大海矣。”
看一个人的札记,可以窥出他的学问水准。换言之,做札记,应吸取精华,扬其糟粕,否则没有选择,那对治学作文有什么功用呢?我曾翻看年轻时期的札记,不觉哑然失笑。有些错误的史料,拙劣的文章,我把它摘录下来,这如同拾煤核儿,捡了一些干燥的狗屎。做了懊悔莫及的蠢事。
清朝学者曾把札记累积成篇,成为一种文体,如卢文?《钟山札记》《龙城札记》;赵翼的《二十二史札记》,既是文学,也是史学。
我生于贫瘠如豆捉襟见肘时代,读书忽断忽续,没有什么基础。打个比喻就是“摆在沙滩上的泥巴人儿”,潮水涌泛上来,便会淹没无形。因此常背诵名人语录,以为这就是学问。曾记唐朝文学家、哲学家韩愈有一哲语:“人非生而知之者”,后来才知道源自韩愈的《师说》,中学语文课本就读过。这句话似通又欠通。反复思考,无法自圆其说。哲学家康德,认为悟性的形式是先天的,这就是能知的根本,如果是把它纳入知的范围,韩愈的话显然大错特错了,因为不是一切知都非生而知之。
做学问不能钻牛角尖,否则便是呆子、疯子。
有一天坐出租车,途中,司机谈起近来通货膨胀问题。他说:“世上有享不到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仔细思索一下,这岂不是哲学家的话吗?
和朋友聊天,认为人生在世,如果能有点儿成就,应靠天资、功力和学识;后两项要靠自己努力、钻研和锻炼;前一项则是天命,你着急发牢骚也是枉然。但是世上偏是天资高的,不用功;天资低的,脑筋迟钝的却狠命朝书本中钻,时常积劳成疾,一事无成,呜呼哀哉。这实在是值得惋惜的憾事。
做学问,用功是对的;但过分固执,不反思,没有怀疑态度,也不行。成了书呆子,无用。
早在三国时代,《笑林广记》便有嘲弄书呆子笑话。一秀才将试,日夜忧郁不已。妻乃慰之曰:“看你作文如此之难,好似奴生产一般。”夫曰:“还是你们生子容易。”妻曰:“怎见得?”夫曰:“你是有在肚里的,我是没在肚里的。”
有的作家的作品字里行间,流露出自我陶醉的铜臭气,常看书刊的人会有此感觉。俄国十九世纪作家果戈里曾说,一个作家应该像一个画家一样,身上带着铅笔和纸张;如果是画家虚度了一天,未画成一张画稿,那很不好。如果一个作家虚度了一天,没有留下一条思想,一个特点,也很不好。画家石涛说过:“故君子维借古以开今也。”任何艺术家,不能停滞在传统的主张上,只有奋发向前,才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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