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狂狷之人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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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拽尾泽中谁与游凭借那些曼妙优美的文词,他成为中国古代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家;凭借那一百多个诙谐生动的寓言故事,他成为中国古代成就最高的寓言大师;凭借那些超凡睿智的思想,他成为那个伟大时代一座哲学高峰。他娓娓述说着一则则寓言故事,为我们画尽了人间万象;他放任自己思想的翅膀,让它抟扶摇直上九万里;他观照古今兴衰成败,让后世所有思想者望洋兴叹。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这是古今狂傲者之极致;生不愿为万户侯,死不多占一掊土,这是古今淡泊者之极致。面对庄子,我们仿佛面对高山。然而,他却只是一只拽尾泽中的游鱼,一只飞舞于梦里梦外的彩蝶,一粒逍遥游于天地之间的微尘……

嵇康嵇生已逝广陵休这是文化史上少数有专门笔墨记载的美男子之一,也是一个思想解放的伟大时代高居时代巅峰的少数伟大思想家之一。《与山巨源绝交书》和鲁迅的“一个都不宽恕”,代表了两个黑暗时代两位思想巨子的心灵默契。这位竹林领袖受戮前,从容弹奏《广陵散》,弹毕叹曰:“从此《广陵散》永成绝响。”不止《广陵散》,竹林风流、魏晋风骨亦从此成为绝响。

陶渊明南山果是悠然见因为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这个天真的诗人高唱《归去来兮辞》回到乡下老家。然而,“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除了诗歌,诗人永远不可能在田园里收获五谷。当大家都以为诗人采菊东篱之下,果真每次悠悠然见到南山之时,我们的大诗人却在妻儿饥肠辘辘之际,奔走于告贷的道路之中。因此,后世之文人都很敬仰陶渊明的这种精神境界,却没有几个愿意继续他的人生道路,更没有几个人愿意继承他的铮铮傲骨。

李白美酒能消万古愁太白横空出世,标着着大唐帝国进入酒精中毒的时代:内有沉迷于酒色的皇帝,外有每日携妓狂饮的诗人,帝国从内到外都浸泡在酒精之中。太白一生的伟业除了诗酒歌妓之外,唯一的作为就是命高力士为他脱鞋。帝国最伟大的君主和诗人都在干着这样的酒色事业,帝国衰弱的日子自然不远了。“安史之乱”其实正是帝国患上酒精肝的发病症状。酒果真能消愁,太白又何来万古愁呢?酒不能解愁,唐诗又为何每日酗酒?太白之后,唐诗虽然开始节制饮酒,但帝国的肝病,始终不再治愈。

唐伯虎肯赖风流长卷著唐寅落魄一生,穷困一生,除了诗和画,唯一剩下的就是狂傲不拘。然而,历史给他开了很大的玩笑,数百年来,他被演化成了妻妾成群仍到处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一生风流快活。这一切都源自于他那枚“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图章。“风流”本指自由无羁的精神世界,却被后世之人移植到裤腰之下,难怪,当今未有真狂士,皆把下流当风流。

徐渭皆因落魄丹青留徐渭晚年才开始潜心于文学和艺术创作,卓然成为一代宗师。然而,若没有儿童时代的屈辱,青年时代的坎坷,中年时代的得意又失意,杀妻入狱的精神折磨,晚年景况的窘迫悲凉,恐怕我们的文学史和艺术史会失去这样一位绝世天才。那么,到底是我们幸运还是文长不幸?抑或是文长不幸而文化史幸?在文长身上,我时常想,天才和苦难难道总是这样成正比吗?

李贽童心骇世真殉道惊世骇俗的异端思想家李贽在牢里趁剃头匠不注意,夺剃刀自刎,由于割得不够深,流血两日不死。狱卒问他:“老和尚,疼不?”李贽答曰:“不疼。”狱卒又问:“老和尚为什么要自杀呢?”李贽答曰:“七十老翁何所求。”说完气绝。一位狂狷奇绝的哲人,一颗绝假纯真的童心,就这样消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

金圣叹妙笔评书枉断头这位钻研哲学却没能成为哲学家,诗文有集却不以诗文名世的天才狂士,因为批了虽没能批完的六才子书,批批《唐才子律诗》,成为中国古代文学批评史的一代宗师。然而,这位宗师的命运是如此的滑稽:有一年,他听说顺治皇帝称赞他评点的才子书和他的诗文,于是高傲的头脑突然阳痿,整日怀着“何人窗下无佳作,几个曾经御笔评”的感恩之心等待皇帝的召见。结果,等到的不是顺治的召见,而是顺治的死讯。后来,这位狂生参与书生们的反腐败斗争,到先帝庙中哭庙,向死去的“伯乐”倾吐自己的忠心并哭诉官吏的腐败,结果换来的是斩首的酷刑。临刑前不忘幽默一番,写信给儿子说:“腌菜与黄豆同吃,很有胡桃的味道。这一吃法能传下去,我就死而无憾了。”

黄景仁天妒英才夭傲骨这位狂野的文学青年曾经宣称:“臣本高阳旧酒徒,未曾酣醉起呜呜。弥生漫骂奚生傲,此辈于今未可无。”自比弥衡和嵇康。也许正是这种狂傲,使他六次高考落榜。但是,上不了清华北大,却没能阻止他登上乾隆盛世诗坛的巅峰。可惜的是,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青年诗人,三十五岁时在贫病交加中悄然辞世。或许,以他的慷慨疏狂,能在文网密布的乾隆时代躲过文字狱,死于贫病,已经算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了。

苏曼殊情禅本事醉秦楼文学家,艺术家,革命家;中日混血,东西合璧;半僧半俗,亦情亦圣。这个近代怪人,以他奇异的身世和奇异的人生历程,宣告着那个时代的畸形和怪异。更是以他奇异的文化品格和精神世界,宣告着东西方文化碰撞时的痛苦和挣扎。苏曼殊,不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混血儿,更是文化意义上的混血儿,天才和畸形,在他身上全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谢灵运中国古代的狂士中,六朝的谢灵运算是一个。他十分佩服曹植的才华,曾经说:“天下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吾得一斗,自古而今,天下共分一斗。”古今才子加在一起才与他相当,而他竟然只是曹植的八分之一。狂妄如此,真是令人叫绝。

孟子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

接舆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子身旁走过,他唱道,凤凰啊,凤凰啊,你的德过怎么这么衰弱呢?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未来还来得及改正。算了吧,算了吧)

许由儒墨是主张尚贤的,经世的,他们理想中的天子应是最有能力做好事的人,所以墨家会得创造禅让说,而儒家也会顺受。但道家就不这样,他们主张一任自然,既不要尚贤,也不要经世,所以对于禅让的故事也就轻蔑起来,尧舜大圣都成了卑卑不足道的人了。他们说传天下算得什么好事!你们看尧舜要让天下时,人家还不屑受咧!于是他们先说出一个许由的故事来: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庄子.逍遥游》)

刘文典刘文典是一位长期被历史忽略的国学大师,他“二十岁就名满大江南北”,极具传统士大夫的傲骨,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总是一副“狂生”模样。他师承刘师培、章太炎,结交胡适、陈寅恪,瞧不起闻一多、沈从文,追随过孙中山,营救过陈独秀,驱赶过章士钊,痛斥过蒋介石。刘文典为学人气节而坚守,也曾因时代弄人而无奈妥协,在他坚守与妥协的背后,正潜藏着对于整个社会命运的痛苦思考与深切悲鸣。作为五四时期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之一,刘文典内心追逐的永远是独立与尊严。

钱钟书世间有一种人外表温软,但内心实则十分强悍,钱钟书即是一例。钱钟书字默存,据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口无遮拦、常得罪人,为此父亲钱基博特地为他改字“默存”,意思是告诫他缄默无言、存念于心。钱钟书表面看着是一个谦虚、温和的人,其实不然,他骨子里有传统士人的那种倔强与狂狷。钱钟书的狂狷绝非通常意义上讲的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相反那是一种真性情的自然流露。那里面有德识学养、才情胆略,更有精神风骨。钱基博与章士钊为旧友,曾去函命钱钟书就近拜访,而钱氏未从;以后钱氏鄙薄章氏《柳文指要》一书,表示“当年遵先君命,今日必后悔。”五十年代初钱钟书奉调《毛泽东选集》英译委员会,有旧识专程恭维,钱乃谓:“他以为我要做'南书房行走'了。这件事不是好做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晚年钱钟书专注学问,淡泊名利,轶事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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