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树云
在唐宋的文人当中,苏东坡具有极高的人气,如果让人们投票选出自己喜欢的古代文人,我想,苏东坡一定会高票当选。与他人相比,李白像个任性的孩子,皇上让他写个歌词还得满大街找他;杜甫因遭受的苦难太多,老是忧心忡忡而缺少情趣;王维是个翩翩公子诗情高蹈可是大节有亏。而苏东坡,既有才华,又有情趣,又懂得生活,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始终保持了自己的本色,受到朝野人士的热捧,用现在的话说,苏东坡就是北宋士子百姓心中的男神。苏东坡是个少有的全才,是北宋的超级大咖,让我们先从考进士这件事说起吧。
苏轼参加的考试属于皇帝“特招”,类似于今天的自主招生。在殿试的密封的试卷中,有一篇文章得到所有阅卷考官的赞赏,可以称之为北宋版的“高考满分作文”。主考大人欧阳修怕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写,因此取为第二。开卷之后却是苏轼的。苏轼虽得了榜眼,却是名副其实的“高考状元”。他的弟弟之由也同时高中,兄弟二人自然受到皇上的接见和器重,仁宗皇帝高兴地说:“我为后代选好了两个宰相”。如果那时有照相技术的话,皇上一定和所有殿试录取考生合影留念。阅卷主考梅尧臣在阅苏轼的文章时,文中有古引用黄帝尧的一句话,但不知出自何处,因此就问苏轼,苏轼回答说,那是我自己编的“名人名言”,就连大名鼎鼎的梅尧臣都被他蒙蔽过去了。之后,朝廷把苏轼这一批“年轻干部”派到基层锻炼去了。苏轼两年后回到“中央”,在国家史馆任职。不就父亲苏洵和妻子王弗相继去世(后娶了王闰之为妻),他和弟弟苏辙解职送灵柩回四川。等到他再回到朝廷的时候,王安石变法已经开始,大批反对变法的老臣司马光、欧阳修等被外放。苏轼当时在史馆任职,连个“政协委员”都不是,基本不参与政治,看到了变法过程中的下级官吏损害农民利益的情况,于是写了万言书,连续三次上书皇上,陈述变法政策的不妥之处,得到了皇上的首肯。这些文章朝廷以公告的形式昭告天下,相当于在《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这次上书影响很大,朝野对苏轼都有了很深的印象,后来有一些人成为他的政敌,更多的人则成为他的忠实粉丝。这次上书,不久就被“变法派”外放,他做了杭州的通判,带着妻儿赴任去了。
远离了朝廷内部的纷争,苏轼的生活过的丰富多彩。杭州百姓也十分欢迎这个有才华的年轻官员。除了处理公务,有大把的时间纵情山水。苏轼这时成了“驴友”,游览了“南朝四百八十寺”,“西湖烟雨”是他的最爱。他写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使其他关于西湖的诗词黯然失色。他结交了僧人、歌女。在“饭局”上,苏轼常常为歌女填词,一首首优美的浣溪沙、菩萨蛮通过歌女的传唱,使他在贫民百姓中具有更深的影响力。我们通常把他说成是豪放派词人,其实他写离别乡思的婉约词不在少数。苏轼玩性十足,能把妓女带入老和尚的禅堂,而作一首幽默的词让本来不悦的和尚逗笑。作为一位法官,他在判决一个和尚杀害妓女的案件时,本来应该严肃宣读判词,但苏轼却将判词写成了诙谐幽默的一首小词:
这个秃奴,修行忒煞。云山顶上空持戒。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
毒手伤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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