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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个眼神》阅读答案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高中记叙文阅读 来源: 逍遥右脑记忆
怀念一个眼神 孙绍振 ⑴ 25 没有回德化,到了德化,就感到遗憾了。回来的意义也并不完全是看风景。这里有我留下的记忆。在人生最为艰险,甚至走到自杀的边缘的时候,德化用大 怀念一个眼神
孙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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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德化,到了德化,就感到遗憾了。回来的意义也并不完全是看风景。这里有我留下的记忆。在人生最为艰险,甚至走到自杀的边缘的时候,德化用大山一样宽宏的胸怀收容了我,给了我难得的温情。在下放(或者流放)到德化之前,我总是不断地为自己的轻信朋友而后悔。生活教训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朋友。让我学会自私吧。

但是在德化,却不然,农民,哪怕是第一次相见,也都把我当作关切的对象。在德化人中间,是不需要对任何人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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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

那小河上的石桥,还在吗?我曾经倚在那有点发烫的栏杆上,遇到一个农村干部,虽然,在当时和后来,我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可是他却把我当作知己,告诉我林彪叛逃的绝密消息,至今我还记得当时的惊心动魄之感。他要求我千万保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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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地点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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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后,就把这个大快人心的新闻,告诉了我所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和我谈不上知心。那公社食堂呢?我曾经在那方圆几十公里内唯一的乒乓球桌上打得汗水从鼻子上往下滴,烧饭的老阿姆非常认真地问我:老孙啊,干什么这样辛苦啊?赢了球又不记工分!我的德化方言还没有学到可以自由表达的程度,只是意味含混地笑了笑。然而这并不妨碍她打一盆温水,放在我身后。我这个老是在右派边缘上走钢丝的分子,多少了,连平等地对我笑一笑的人都很稀罕。就是最同情我的朋友也只能在宿舍里和我平静地说话,一走出房间,就不能不马上就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好的一块进食堂,突然和我拉开了距离。这些我都习惯了,朋友受我的连累已经够多的了。但是在德化的农民中间,我体验到一种久违了的平等的默契。


最难忘的是,我在一个白云深处的生产小队,劳动了几个月以后,突然来了个

一打三反

运动。一辆当时德化农民从来没有见过的英国小轿车停在了公路边上。下来的竟然是我的几个学生和几个如狼似虎的专案人员。从春耕的水田里,将我拉走了。所有的农民都流露出惊诧的眼神,他们沉默着向两边让着路。我不知道是为我,还是为当时神气活现的专案人员。

当我被背后三双冷漠的目光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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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è
)着走向公路边的时候,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轻朋友,向我迎面走来。我在农民当中早已遗忘了的政治自卑感,突然冒了出来,不由自主地回避他的目光,然而他却主动地迎上来。那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秒钟的对视,却比一个小时的对话还要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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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灵。那目光中充满了火热的同情和悲哀,忧虑和关切,还有不平的问讯
——
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多少了,这样温情的目光在我这个备受歧视的人的脸上已经久违了。当时,我那软弱的心不能承受这样的温情,惭愧地低下了头。然而,他的目光却坚持着,像一阵固执的风,在我脸上一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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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到了德化,却找不到他了。他当时是个民办教师,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

转正

了。打听了好多人,直到快要离开,才偶然地从陪同的人员口中得知,他转正以后,还当了一个时期的中心小学的校长。这使我深深庆幸。但是别人最初告诉我的联系方式却是错误的。当得到比较确切的地址时,已是快要启程的时刻。


他是一个普通的德化人,很聪明。只是没有正规文凭。我时常想:如果他和我一样有机会受到良好的教育,我相信他的成绩当不在我的许多有文凭的朋友之下。

他的名字叫做郑进贺,我相信他是一个普通的德化知识分子。虽然是个小知识分子,但是在我记忆中,却有着当时大知识分子少有的天然的正义感。
(选自《读者》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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