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苏南通市越江中学 陈晓兵
莫怀戚在《散步》写作契机中提到:“因为是发一种‘生命的感慨’,所以注定了它的抒情色彩,因我不善诗作,它就成了散文。”作者以文为载体,强化“生命”,寓理于事。在不长的文章中,作者是如何抒怀的呢?笔者试析如下。
一、时空中的生命观
散步选择的地点是“田野”,田野的景致呈现出万物葱茏,蓬勃愈发的姿态。田野里有“大块小块的新绿”,有“树上的嫩芽”,有“起着水泡”的“冬水”。景物对象的选择看似轻描淡写,细思量颇耐人寻味。“新绿”“嫩芽”“冬水”是春天特有的事物,发散着春特有的气息,给人以新、嫩、萌动的思维认识。小路边野景意趣盎然,“金色的菜花”自由生发,“整齐的桑树”扶疏恣肆,“水波粼粼的鱼塘”荧光闪闪。菜花、桑树、碧水相互掩映,诙谐成趣。散步选择的时间节点是初春,作者盼春由来已久,正如文中言:“今年的春天来得太迟,太迟了……”春天终究还是来了,作者慨叹:“但是春天总算来了。”一个“总”字道出了对春的无尽期盼。时空的交融,一幅富有生机活力的散步背景图跃然纸上。驻足在这样一幅流动生命气息的图画前,作者无奈于“在清明将到的时候死去了的老人”,欣慰“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严冬”。
二、人物角色的生命流
《散步》写的是母亲、“我”、妻子、儿子一家四口生活中的寻常事。散步的对象代表了老、中、少三代人,三代人一起散步,也是生命流的连续展现。“我”和妻子是文本主体,作为中青年人,“我”和妻子是“成熟的生命”,肩负着社会和家庭的双重责任。母亲是衰老的生命,儿子是幼小的生命。一家四口,作为家庭主体的“我”和妻子既要照顾年长的母亲,又要保护好幼小的儿子。“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当家庭中需要我来抉择时,我俨然感觉自己是处在民族严重关头的领袖,做什么样的抉择,有没有考虑家庭每个成员利益,都是需要我去斟酌,作出决断。“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我”和妻子背上背的是老、少两代,有对年长母亲的孝顺也有对年幼儿子的爱。我们给予两个生命个体尊重和爱。“我”和妻子背上背负了两代人沉甸甸的生命重托。
三、行为中的生命意识
母亲“身体不好”,“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作为儿子,“我”了解母亲的身体,知道母亲目前的身体状况,“我”提出散步请求,因为我是知道散步是利于母亲身体健康的,散步这一活动方式本身就蕴含了不息的生机和顽强的生命意识。母亲相信并肯定我的建议,文中言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在田野散步的环节中,“儿子”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儿子”的喊叫赋予了境生气赋予了人勃勃生机。“儿子”的喊声没有改变“我”和母亲的实际年龄,但因为“儿子”说前、后均是妈妈和儿子,所以“我”和“母亲”此刻心理年龄其实是人为地年轻了,“我”和“母亲”似乎回到了“儿子”“妻子”的当下,“儿子”稚嫩的言语使我们洋溢青春的美好,感叹生命的厚重。走大路还是走小路的分歧使文章波澜迭起。祖孙分歧,符合他们的年龄和生理特点,各自成理。“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衰老的母亲经历了生命中的酸甜苦辣,她希望生活平淡,她选择平顺的路;儿子生命的历程才刚刚开始,他想体验更丰富、更难忘的人生,他选择了有意思的小路。祖孙的分歧、解决,实质是生命和生命的抗争,生命和生命的妥协。没有分歧,《散步》也就只是一潭死水。不难发现,作者通过人物行为传递给读者们深沉的情感,渗透着强烈的生命意识。
季羡林在《幽径悲剧》中这样写到:“出家门,向右转,只有二三十步,就走进一条曲径。有二三十年之久,我天天走过这一条路,到办公室去。”季羡林以幽径为写作对象,泼墨如雨,激扬文字想来和他散步的习性分不开的。读《散步》的写作契机一文,我注意到这样一行文字:“‘生命之说’不但本质,而且人性与动物性的参照也出来了——只有人类才不但保护幼小的生命,而且善待衰老的生命。”于此,我更愿意把《散步》理解为是生命的赞歌,是前进的鼓点,是时代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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