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我教了快三十年了!
印象里,从我开始工作到如今,社会上对于语文课教学甚至对于语文老师的批评之声,就一直不绝于耳:什么“误尽苍生是语文”啦,什么“全国有一半以上的语文教师不合格”啦,什么“语文教师不读书,其实不如一头猪”啦,什么“在教室门口拴条狗都比语文教师教得好”啦,等等等等。身为语文教师,我的感觉,常常是有如大粪浇头。然而,所有的嘲骂,都是言之凿凿恨之切切的,而我,又总是离那些高高在上手里拿着话筒的人太远,所以,虽有百喙而莫能辩,只能时时地“曰恕己曰奉壹”了。
把大粪浇在我的头上,把板子打在我的屁股上,我也认了,谁叫我是一个不合格的语文老师呢?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学科教学中,博大精深的语文为什么会越来越没有了地位?可怜得就像一位失宠的皇后!那英语不知道是什么妖姬变的,多少人都在很卖力地大喊“要从娃娃抓起”,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于是,学英语怎么“疯狂”都不为过;数学的霸主地位从来都是无可撼动的,任何一个孩子要想“考而不死”,必须跳进“题海”,可是,你却很少听到“无读不丈夫”这样的规劝。所以,反躬自省的同时,有些问题我也一直想“把酒问青天”——
1.为什么没有老鼠愿意去给猫的脖子上挂个铃铛?
批评语文课批评语文老师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自己人”,他们个个都能一眼看出语文教育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一指问题一大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他们就像一群老鼠里面那些“先知先觉”的老鼠,非常清楚地知道猫的厉害,而且极其睿智地拿出了拯救老鼠们的办法——给猫的脖子上挂个铃铛,以至于每只老鼠都知道只要铃铛一响,所有的老鼠就都安全了。
可是,总不见“聊”效。
我想问:为什么就没有老鼠愿意去给猫的脖子上挂个铃铛?
2.抓不到老鼠就不是好猫了吗?
“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句话确实激励过无数的人创造过非凡的成绩。可当它“转基因”到了教育的园地里,却发生了可怕的“变异”:“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有多少人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一切为了学生”的口号,把一切学生都放进分数的“压榨机”里,一定要压榨出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成绩”来,于是,不管病猫还是健猫,只要考试分数高,就是好猫,分数最高的就成状元猫了。
我想问:抓不到老鼠就不是好猫了吗?
3.身体健康了,为什么还怕量体温?
考试就好比是量体温。
可是,现在很多的“有识之士”好像很怕量体温,不是常常去研究如何让身体更健康,而总是在体温表的读数上做文章,一切的“教”和“学”只是为了迎合“考”。
通过考试选拔人才,原本无可厚非。况且,时至今日,还没有哪一种选拔方式比考试更公平更合理。然而,我们的教育却越来越迷失了方向,甚至早已忘记了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出发!正像作家苇岸说的那样:体育比赛已远远超出原初的锻炼肌体的意义,不惜牺牲的竞争和较量,只是为了获得一项冠军的荣誉。
我想问:身体健康了,为什么还怕量体温?
4.为什么要变脸?
看过变脸艺术吧,反正我是很叹服表演者的变化之快的:一转身黑脸,再一转身红脸,又一转身已经是花脸了。
这是一个很要脸的时代,这又是一个不要脸的时代!
好多语文老师上课都会变脸,而且绝对堪称变脸高手。公开课和家常课是不一样的上法,比赛课和常态课是不一样的上法,为了考试而上的课和为了“模式”而上的课是不一样的上法。总之,有人看和没人看是不一样的。这里的“人”,你懂的,不是学生。这些会变脸的老师,他们上课不是上给学生看的。“一切为了学生”只是一个响亮的口号!
我想问:为什么要变脸?
5.为什么就不能让孩子自己去尝一尝枣子呢?
好多的语文课上,今天教《皇帝的新装》,明天教《热爱生命》,后天教《威尼斯商人》,我感觉,老师仿佛一直都在吃东西给孩子们看。今天,吃枣子给孩子们看,边吃边教训孩子:“一个个白痴样的,你们知道枣子有多好吃吗?”明天,吃梨,边吃边生气地破口喃喃地骂:“连梨也不知道,一个个白痴样的。”后天,吃槟榔。无论怎样,他们就是不肯给一颗枣子给孩子尝尝。他们自己到底有没有口舌生香,没人知道。才开始,孩子们也许有些好奇,有些渴望。老是这么干巴巴地坐着,望着老师吃,慢慢地就没了食欲,每天就那么地配合着坐在教室里看老师的嘴动。
十二年语文课听下来,你问那些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枣子好吃吗?好多孩子只能腼腆地笑笑:不知道,也许好吃吧。只有在数学课上把张爱玲或是金庸藏在讲义底下的那些“不听话的”孩子,他们虽因“偷吃禁果”尝尽了苦头,却也因此一直保持着对于人生的好奇和激情。他们会告诉你:好吃,我吃过的!
我想问;为什么就不能让孩子自己去尝一尝枣子呢?
6.卤鸡蛋为什么那么有味?
你吃过卤鸡蛋吗?很好吃的。
卤鸡蛋好吃就好吃在入味。卤鸡蛋为什么那么的入味呢?其实就是鸡蛋在卤汁里浸泡的时间长而已。我们现在的语文课教学,学生学习语文时间的总量其实并不少,但是我们的孩子从小学到大学几乎没有沉到文字里去“浸泡”过,他们总是被老师提在手里不停地往各种盛有卤汁的缸里去醮一下,醮一下,再醮一下。
我想问:卤鸡蛋为什么那么有味?
7.为什么模仿的结果总是面目全非?
偶尔在电视上,会看到一些模仿哑剧动作的娱乐节目,爷爷比划给奶奶,奶奶比划给儿子,儿子又比划给儿媳,儿媳再比划给孙子,结果常常是弄得面目全非,笑得人肚子疼。
中学语文课教学,像极了这样的哑剧模仿。钱梦龙、于漪“比划”一阵子;魏书生、余映潮、黄厚江再“比划”一阵子;韩军、王君又“比划”一阵子……随便从哪一所学校哪一个老师的哪一节语文课上,我们都能或多或少地看出一些我们所熟悉的“比划”。可是,我们很难看出他们究竟在“比划”什么。
心痛之余,我想问:好多人是照着钱、余、魏、黄的样子比划的,为什么就是比划不出钱、余、魏、韩的味道?为什么模仿的结果总是面目全非?
8.知道“左撇子”也能吃嘛嘛香吗?
说起教学,我不由得就会联想到吃饭。
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有人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惊奇地对我说:“咦,你是‘左撇子’啊!”而我,从来不会说:“哟,你是‘右撇子’啊!”你懂的,其实“右撇子”并不比“左撇子”吃饭更香。管他“左撇子”还是“右撇子”呢,能把饭喂到嘴里,就是好“撇子”!我以为。
每逢有关教育教学的讨论甚至争论,我往往不想参与,更不想说长道短。因为,凡物,有所长,亦必有所短。
就说一说上课到底是用粉笔好还是用课件好吧。
粉笔之于课件,犹如老丈之于少妇。
老丈,因其阅历丰富,虽朴拙而不乏洒脱。从“与时俱进”的发展态势来看,粉笔渐被课件所取代,应该是一种进步。但传统的东西至今沿用,也足见其魅力之无穷。
少妇,因其姿容俏丽,乍视之而能神怡。然脂粉太过,怕是又难免要使人分神了。
粉笔也好,课件也罢,其实都只是上课的辅助工具而已。谁优谁劣,还真不敢妄言。
还说吃饭吧,中国人用筷子,西洋人用刀叉。刀叉似乎比筷子更文明。但据我所知,用刀叉与用筷子,对于味觉的刺激,好像并不起什么作用,就是它们全不用,手抓一块烤羊腿,也会大快朵颐的。要是,一点儿胃口没有的话,恁是什么银筷子、金刀叉拿在手里,你可能也是难以下咽的。
上课,到底该用粉笔还是课件,就全看上课老师的“别有用心”了。
我想问喜欢鼓吹所谓“教学模式”的人:知道“左撇子”也能吃嘛嘛香吗?
语文课,我教了快三十年了!
印象里,从我开始工作到如今,社会上对于语文课教学甚至对于语文老师的批评之声,就一直不绝于耳:什么“误尽苍生是语文”啦,什么“全国有一半以上的语文教师不合格”啦,什么“语文教师不读书,其实不如一头猪”啦,什么“在教室门口拴条狗都比语文教师教得好”啦,等等等等。身为语文教师,我的感觉,常常是有如大粪浇头。然而,所有的嘲骂,都是言之凿凿恨之切切的,而我,又总是离那些高高在上手里拿着话筒的人太远,所以,虽有百喙而莫能辩,只能时时地“曰恕己曰奉壹”了。
把大粪浇在我的头上,把板子打在我的屁股上,我也认了,谁叫我是一个不合格的语文老师呢?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学科教学中,博大精深的语文为什么会越来越没有了地位?可怜得就像一位失宠的皇后!那英语不知道是什么妖姬变的,多少人都在很卖力地大喊“要从娃娃抓起”,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于是,学英语怎么“疯狂”都不为过;数学的霸主地位从来都是无可撼动的,任何一个孩子要想“考而不死”,必须跳进“题海”,可是,你却很少听到“无读不丈夫”这样的规劝。所以,反躬自省的同时,有些问题我也一直想“把酒问青天”——
1.为什么没有老鼠愿意去给猫的脖子上挂个铃铛?
批评语文课批评语文老师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自己人”,他们个个都能一眼看出语文教育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一指问题一大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他们就像一群老鼠里面那些“先知先觉”的老鼠,非常清楚地知道猫的厉害,而且极其睿智地拿出了拯救老鼠们的办法——给猫的脖子上挂个铃铛,以至于每只老鼠都知道只要铃铛一响,所有的老鼠就都安全了。
可是,总不见“聊”效。
我想问:为什么就没有老鼠愿意去给猫的脖子上挂个铃铛?
2.抓不到老鼠就不是好猫了吗?
“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句话确实激励过无数的人创造过非凡的成绩。可当它“转基因”到了教育的园地里,却发生了可怕的“变异”:“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有多少人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一切为了学生”的口号,把一切学生都放进分数的“压榨机”里,一定要压榨出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成绩”来,于是,不管病猫还是健猫,只要考试分数高,就是好猫,分数最高的就成状元猫了。
我想问:抓不到老鼠就不是好猫了吗?
3.身体健康了,为什么还怕量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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