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西汉诗人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腾,威加国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赏析
得以克服,是依附很多支军队的协同作战。这些军队,有的是他的盟军,本无统属关联;有的固然原是他的部属,但因为在战斗中实力敏捷加强,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项羽失败后,假如这些部队结合起来反对他,他是无奈敷衍的。因而,在登上帝位的同时,他不得不把多少支重要军队的领袖封为王,让他们各自统治一片相称大的地域;而后再以各个击破的策略,把他们陆续毁灭。在此进程中, 不免碰到坚强的抵御。公元前一九六年,淮南王英布起兵反汉;因为其勇敢善战,军势甚盛,刘邦不得不亲身出征。他很快击败了英布,最后并由其部将把英布杀逝世。在得胜还军途中,刘邦顺道回了一次本人的家乡??沛县(今属江苏省),把昔日的友人、尊长、晚辈都召来,独特欢饮十数日。一天酒酣,刘邦一面击筑,一面唱着这一首自己即兴创作的《大风歌》;而且还大方起舞,伤怀泣下(见《汉书?高帝纪》)。
如果说项羽的《垓下歌》表示了失败者的悲哀,那么《大风歌》就显示了胜利者的悲哀。而作为这两种悲痛的纽带的,则是对于人的微小的感伤对第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唐代的李善曾说明说:“风起云飞,以喻群雄竞逐,而天下乱也。”(见汲古阁本李善注《文选》卷二十八)这是对的。“群雄竞逐而天下乱”,显然是指秦末群雄纷起、争取天下的情状。“群雄竞逐”的“雄”,《文选》的有些本子作“凶”。倘原文如此,则当指汉初英布等人的反乱。但一则这些反乱乃是陆续动员的,并非同时并起,不应说“群凶竞逐”;再则那都是部分地区的反乱,并未蔓延到全国,不应说“天下乱”。故当以作“雄”为是。下句的“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则是说自己在这样的局势下夺得了帝位,因此可能衣锦荣归。所以,在这两句中,刘邦无异坦白否认:他之得以“威加海内”,首先有赖于“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局势。然而,正如风波并非人力所能安排,这种局面也不是刘邦所造成的,他只不外运道好,碰上了这种局面罢了。从这一点来说,他之得以登上帝位,实属偶尔。只管他的同时期人在这方面都存在跟他同样的荣幸,而他之终于取得胜利乃是靠了他的努力与才智;但对于刘邦这样出生于卑微的人来说,若不是碰上如斯的时代,他的努力与才智又有多少用途呢?所以,无论怎么说,他之得以当皇帝,首先是靠机运,其次才是自己的尽力与才智。他以当进的人对之基本无能为力的天然界的风云变更,来比方把他推上皇帝宝座的客观前提,至少是不自发地显示了他的某种心理运动的吧!
权且不管刘邦把他的这种机运看作是上天的部署抑或是一种纯洁的偶尔性,但那都不是他自己所能决议的。换言之,最大限度地施展自己的才智;但这所有到底有多大后果,还得看机运。作为天子,要保住天下,必需有猛士为他保卫四方,但世上有不这样的猛士?如果有,他是否找到他们并使之为自己服务?这就并非完整取决于他自己了。所以,第三句的“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既是期望,又是疑难。他是盼望做到这一点的‘但真的做得到吗?他自己却无从答复。能够说,他对是否找得到保卫四方的猛士,也即自己的天下是否守得住,岂但毫无掌握,而且深感忧愁跟不安。也正因此,这首歌的前二句虽显得迟疑满志,第三句却忽然流露出前程未卜的焦灼和胆怯。如果说,作为失败者的项羽曾经悲慨于人定无法胜天,那么,在成功者刘邦的这首歌中也响彻着相似的悲音,这就难怪他在配合着歌颂而跳舞时,要“慷慨伤怀,泣数行下”(《汉书?高帝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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