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北宋诗人的《鹧鸪天》
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很多长。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赏析
上片于室内的角度写离恨。起首两句抒写离恨的无法排遣。“旧香”是昔日与伊人欢喜的遗泽,乃勾起“离恨”之本源,其中凝集着无穷往昔的欢快情事,自发堪惜, “惜”字饱含着对旧情的深切纪念。而“醉拍春衫”则是发生“惜旧香”情思的运动,由于“旧香”是存留在“春衫”上的。句首用一“醉”字,可使人想见其纵恣情态,“醉”,更轻易触动心怀郁积的情思。次句乃因“惜旧香”而激发的无可奈何之情。“ 疏狂”二字是作者个性及生活情态的自我写照。“疏”为阔略世事之意。“狂”为作者生活情态的概括。他的《阮郎归》曾说“殷勤理旧狂”,可见“狂”在他并非偶尔,而是生涯中常有的表示。“莫问逢春能几次,能歌能笑是多才”(《浣溪沙》),“彩袖殷勤捧玉锺,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鹧鸪天》),俱是其生活狂态的详细写照。这句意谓以本人这个性格疏狂的人却被离恨所懊恼而无奈排解,而在句首着一“天”字,使人感到他的无可奈何之情是无由开解的。“年年”两句选取最常见的秋草、夕阳,衬托思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怀念之情。路上秋草年年生,实写征人久久不归;日日楼中朝暮独坐,实写为离恨折磨之苦。
过片承“夕阳”而写云、水,将视线扩大,从云水渺茫、征人归路难寻中,凸起相见无期。此二句即景生情,以景喻情,道出了主人公于楼上怅望时的情思。结拍两句是无可奈何的自慰,措辞无多,然而读之使人更觉哀伤。“莫向花笺费泪行”虽是决绝之辞,却是情至之语,从中带出已往情事,当是曾向花笺多费泪行,如《西厢记》所说,把书信“修时跟泪修,多管阁着笔尖儿未写早泪先流”。既然离恨这般深重,非言辞所能申写,假如再“向花笺费泪行”,那便是虚枉了。小晏也曾在一首《采桑子》中写道:“长情短恨难凭寄,白费红笺。”情义正同。此二句意谓此际相思之情,绝非语言所能表白得出来的。夏敬观云:“叔原以朱紫暮子,落拓毕生,华屋山邱,身亲经历,哀丝号竹,寓其微痛纤悲,宜其成就又过于父。”
从此词中,能够见出以上阐述之深透。全词在苦楚的旧事追忆中吐露出词人亲自阅历的感慨,意境深阔,感人至深,存在较强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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