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宋代诗人的《孤山寺端上人房写望》
底处凭阑思渺然,孤山塔后阁西偏。
阴森画轴林间寺,零落棋枰葑上田。
秋景有时飞独鸟,夕阳无事起寒烟。
迟留更爱吾庐近,只待重来看雪天。
赏析
隐居杭州时,在西湖孤山结庐。孤山之有孤山寺,这是他经常爱好登览的胜地。该写一个秋日的薄暮,诗人在孤山寺端上人房内饱览山优势景。诗以素淡的笔触,刻画出幽深的景色,造成一神幽寂的意境。而这种境界,恰是林逋这位幽人(山人)所留恋的。
首联破题领起:诗人凭栏眺望的地点在孤山寺端上人房;至于房的方位,孤山塔后有一座阁,房间就在此座寺阁的西边。诗人凭阑极目时,思路飞得很远、很远。他并没有明说幽思因何而起,而是将笔荡开,于颔、颈二联画了四幅景致画。
画面在“望”中一幅幅顺次展开。先是一幅“方外寺”:黑沉沉的树林里,模摸糊糊地闪现出多少所寺院。诗人身处佛地,所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佛寺。暮色苍莽,远眺望去,这个风景黯淡得就像一帧退了色彩的约画。寺在“画轴”之中,设想巧妙。眼中是画,诗笔下也是画。画境安静幽邃,正见方外本质。再是一幅“葑上田”。诗人转移了一下视角,但见水面上零零碎星地飘扬着一块块的架田,如同那棋盘上割下来的方格子。枰,棋盘。以棋盘方格譬架田,比方贴切。其时夕阳西下,夜幕将临,农失们都已荷锄归家了,因而画面上空无一人,分内安静。
接下是一幅“空中鸟”:诗人举头展望天宇,只见寥廓秋空之中,偶然飞过一只伶仃的小鸟。诗人赶快将这“独鸟”捕获进画中,又涂上几抹秋云作为背景。
最后开展的是一幅在“墟里烟”:夕照之中,什么都不,唯有袅袅寒烟(秋已深,炊烟在秋空之中,也带有暮秋的寒色了)缭绕半空,这表明,邻近村落的人家已在点火做晚饭了。这幅诗人略略低首绘下的画,意境空寂,颜色也淡得不能再淡了。
寺、田、鸟、烟四轴风景图,展示的正是高僧端上人日日置身其间的那个幽深清寂的环境。此种环境,与这位幽人断绝尘想、洒脱物外的安静心情、闭逸情致正相吻合。因此,他从中领略到了莫大的兴趣,渺然幽思便由此而起,令他久久留连,迟迟不愿归去。
末联便直抒这种爱慕心境,诗人性:我迟迟勾留着,不舍得归去。本日之游,我更加爱好这块胜地了,由于,它与我的庐舍相近。近,我得以迟归,又得以常来。当初,快要掌灯吃晚饭了,我也该同去了。不外,等那雪花纷扬时,我要重来此地,欣赏那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首七律以工于写景驰誉,不仅“诗中有画”,而且伎俩高妙。颈联在词序的排列上作了精细的调动,画面就在宁谧中浮动着一股活泼的灵气。而颔联,则因其奥妙的想象与贴切的比喻,更受后代诗人们的激赏,仿效之句也最多。如滕岑有“何人为展古画幅,尘暗缣绡浓淡间”(《游西湖》),程孟阳有“古寺工如昏壁画”(《闻等慈师在拂水有寄》),有“田似围棋据一枰”(《题安福李令朝华亭》)、“稻田棋局方”(《次韵知命入青原山石》),文同有“秋田沟垅如棋局”(《闲居院上方暮景》),有“天置楸枰作稻畦”(《晚望》),有“平田如棋局”(《出郊》),等等,因此王渔洋品评此联“写景最工”(《池北偶谈》),是有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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