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父母在准备迎接一个新生命时面临着太多的忧虑。而如果呱呱坠地的是一名男婴,那么还有一道额外的难题——留下他的包皮,还是一刀剪掉。
总部位于伊利诺伊州埃尔格鲁夫村的美国儿科学会(AAP)在8月27日发布的一份报告中第一次断言,总的来看,男孩如果割掉包皮会更健康。这份报告指出,尽管最终的选择还是靠父母,但是医疗保险应当承担这项开支。来自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机构的建议无疑将提升美国的包皮环切率——该国目前55%的比例已经高于大多数发达国家。在AAP包皮环切术特别小组任职的西雅图市华盛顿大学的儿科专家及伦理学家Douglas Diekema表示:“这一次,我们可以说,医疗的好处大于手术的风险。”
这项建议也肯定会引起争论。割礼的习惯比一项简单的手术更为深邃,它更接近于一种宗教仪式和文化认同。在发展中国家,许多人认为它是一种基本的挽救生命的措施。尽管安全套能够更有效地预防疾病,但却难以被始终如一地使用。
Diekema表示,特别小组评估了最新的医疗证据,从而使其能够提出比1999年和2005年更为有力的政策建议。或许支持包皮环切术最有力的证据来自于在南非、肯尼亚和乌干达进行的随机对照试验。这些试验发现,对于那些与女性发生性关系的男性而言,包皮环切减少了感染艾滋病病毒(HIV)的风险。在南非和乌干达进行的试验同时表明,包皮环切减少了人类乳头瘤病毒(HPV)和疱疹的感染几率。世界卫生组织(WHO)已经将包皮环切术作为其撒哈拉以南非洲HIV预防策略的一部分,其目标是到2015年对2000万男性实施包皮环切手术。
AAP发现,除了能够防止通过性途径传播的疾病外,包皮环切还能够减少尿路感染和阴茎癌的几率,这或许缘于包皮中藏匿了传染性微生物。包皮环切术最常见的并发症——渗出、出血和感染——发生在2%或更少的手术中,并且很容易治疗。Diekema说,更严重的并发症则极为罕见。特别小组同时认为,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切去包皮的儿童会演变出更多的泌尿困难或性问题。
乌特勒支市荷兰皇家医学会的理论学家Gert van Dijk则认为,AAP低估了包皮环切的潜在危害。他指出应当在男性的年龄足以作出自己的判断后再考虑是否要实施这项手术,而不同意AAP的在婴儿时期实施包皮环切最简单且最安全的说法。van Dijk说,对于欧洲人来说,询问切除包皮是否有好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身体的完整性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永远不会切掉一个孩子的一个健康的部分。”
Van Dijk强调,对非洲人进行研究所取得的好处并不适用于荷兰人——这里的HIV传染率很低,并且主要发生在男男性关系以及共享注射器针头的吸毒者之中。
英国儿科泌尿科医师协会主席Rowena Hitchcock表示,她对于AAP的政策感到失望,因为它推荐了一种“不可逆的切断性手术”。她说她的机构正在考虑检讨现行的政策——建议对面临尿路感染严重风险的婴儿实施包皮环切,这是因为其医疗福利的证据尚不确定。
许多包皮环切的需求是为了让更广泛的人群免遭疾病的侵袭,这或许解释了一些国家在政策和手术率上的差异。大部分男性并不会患上包皮环切所预防的那些疾病,因此他们并不能感受到其中的直接好处。
但这种好处是能够累加的。上周由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人员发表的一项分析结果表明,实施包皮环切术以及治疗并发症的成本要远远小于治疗HIV、HPV、疱疹和尿路感染,以及女性细菌性阴道炎及滴虫病的成本。但是,研究包皮环切历史的拉霍亚市加利福尼亚州卫生保健研究所的医疗历史学家David Gollaher指出,与经济因素相比,民族风俗或许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更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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