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叶子哭了,流眼泪了。”当孩子驻足,望着天边那一抹云彩,追寻小精灵的身影的时候,突然对着我大声说。
“是吗?让妈妈看看。”难道是那一只红蜻蜓载着孩子的梦飞去,飞向天际,让孩子聆听万物的声音吗?我缓缓地蹲下,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不远处,一棵针叶树上,一颗颗雨珠垂挂在叶尖,在光的折射下,耀眼夺目。
“妈妈,叶子为什么要哭?”
看着满脸稚气的女儿,我知道,女儿正畅游在她的童话世界里。在喧嚣的城市,属于孩子的世界越来越少。在孩子的童话里,留下了太多的大人的影子,让孩子过早地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孩子在被大人牵着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的时候,也就一点一点地失去了自己的童话世界。
“你认为呢?”我不忍心告诉孩子,雨过天晴,亮晶晶的雨珠挂在叶尖,是多么自然的事情哦。望着孩子期待的目光,我不知道该如何沿着孩子的路进入她的世界。我只有很小心地反问她,希望她的回答,能给我一把开启她的世界之门的钥匙。
“妈妈,叶子是不是让雨打湿了衣服,她才哭了啊?”
我惊异于孩子的想象力。孩子完完全全地把它们看着自己的伙伴。在我们成人的眼力,这些叶子,虽然是有生命的,春天生长,秋天老去而凋零,但是我们却会很自然地忽略她,忽略生命的存在,甚至麻木地肆意践踏这样的生命。
“或许你说的也对。不过,妈妈觉得,她哭的真正原因可能是因为感激而哭呢。”我轻轻地牵着孩子的手,慢慢地给她讲:“人不只是委屈伤心才会哭,感激,高兴也会哭。叶子也一样的。因为污染严重,破坏了大气层,所以很久没下雨了。雨水是树木最好的饮料呢。树木口渴了,叶子口渴了,盼下雨盼了很久很久,今天,终于下雨了,叶子好高兴好激动,眼泪就禁不住地流出来了。”
“妈妈,叶子哭了,我们去安慰她。”女儿很认真地说。
“我们和她一起玩吧。”
于是,我托起孩子,让她轻轻地摇摇树枝。只听到沙沙声,雨珠就簌簌地落在我们的脸上,钻进颈脖里。
“听见了吗?叶子沙沙地笑了呢。”
“妈妈,你高兴,你哭了呢。”孩子伸出她的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擦去了滴落在我脸上的雨珠。
当天边那一片云彩渐渐褪去的时候,我牵着孩子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给我讲故事,竟然讲的是哭泣的叶子。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开始试着给孩子讲关于人、动物和植物共同生活的地球,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大家园的故事。或许,再过许多年,孩子们能够听到叶子的歌声,听到来自地球万物和谐美妙的自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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