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又指向二十一点整,妈妈手拿着那本“宝宝睡前故事“,孩子帮着翻到“金鸡冠的公鸡”那一页,“妈,我们讲这个故事好吗?”妈妈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讲过好几遍了吗?”当他们讲到猫和画眉鸟到山上砍柴时,狐狸来到公鸡的窗台下对着公鸡说:“公鸡呀公鸡,你的脑袋油光光,你的胡须丝一样,你把头探出来,我给你吃颗小豆……”妈妈和着孩子大声朗读,鼻尖相碰,击拍节奏,相会一笑,坚持到最后……
类似以上的情形,触动我回想在教育情景中孩子的无数次“重复”,孩子怎会对故事中共同的叙事思路情有独钟,丝毫不感到乏味呢?从他们对文学作品的喜爱中可见一斑。
倾听的重复
由于孩子在倾听故事时,对文本重复有这样的倾向,因此,我经常发现:他们往往会选择以前听过的故事,尤其是偏爱具有“重复叙事”特征的文本,在教育实践中,诸如文学作品《萝卜回来了》、《小猪盖房子》、《三只蝴蝶》、《小熊请客》等,都采用了语言、动作、情节上的反复,以及叙述思路的重复,这些经典的重复激发了儿童对故事内容的津津乐道,他们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倾听,并且百听不厌。这正印证少儿文学作家刘晓东所描述的那样“幼小儿童往往多次重复听讲同一童话,但这个童话对于他来说,每次都是新鲜的,每次都使他激动不已。”是的,孩子对故事情节的熟悉并没有减弱他们对文本本身的吸引力,甚至由于这种熟悉使有些孩子在听故事的时候有了特殊的要求,即别人必须用同样的话语向他叙述同一故事,倘若变换词句他都会提出异议,孩子真是作品的校对师呀。
讲述的重复
午餐后的小歇,我们总是选择安静的手头操作活动及播放孩子喜欢的动画片,孩子总是提议:“老师,放我带来的DVD吧”,大家附合着,“放什么好呢?”“当然是《梨子小提琴》了”,我明白他们的“所指”,那碟片也不知放多少回了,可他们仍乐此不疲,我顺应大家的要求,在旁边开始操作运行程序,随着机器读碟的发展,只见全场全神贯注,屏幕象个大吸盘,把他们紧紧吸住,随着故事的流程,凭借着声、形、象的优势融合,孩子们全然进入境界,与播放器发出的声音完全一致,语调语气几乎逼近原声,当转入下一个故事中,屏幕尚未出现名称,大家便异口同声地读出《山里来的大老虎》,这也许是“重复”给孩子带来的记忆效应,足以使他们对讲述的无比乐趣,并能一句不漏地背下来,那么形象逼真让我很十分惊讶。这个中午的小歇,孩子与机子互动讲述了四个曾讲述过无数次的故事,但最令孩子得乐要算是《皮皮鼠吃跳跳糖》了。
欣赏的重复
孩子对新奇的文本并不都是感到愉快的必要条件,他们欣赏的不仅仅是在于文本的内容,而在与听说本身的感受体验过程,并参照同伴耳边的朗读声音,调动愉悦的情感,积极投入到故事之中,由于文本是曾经熟悉过的,人物、语言和动作的重复又使人物的性格特征得到反复强调,因此,给孩子的记忆是牢固的,所以每当他们看到“皮皮鼠”掉到马桶里,全场不约而同“哗”的一声,前翻后仰,紧接着又跟着讲述:皮皮鼠爸爸又连夜背着皮皮鼠上医院……,那情形好象已进行过事先的彩排,那么整齐那么熟练!我惊叹孩子能在短时间内进行行动的迅速调整,并能与同伴默契合拍,孩子简直是复制师呀!欣赏激发孩子的美感,调动了孩子的激情,泛起孩子对文学作品的感受与表现,难怪在欣赏完毕后总会出现恳求的呼声:“再来一遍吧!”孩子简直是复制师呀!
表演的重复
文学作品以其丰富的内容赋予演绎新的意义,在充分表现情感作品的基础上,善用肢体语言与形态语言逼真表现对其内容的理解是孩子表现作品的另一形式,他们善于把握精髓的部分,尤其是诙谐、风趣的场面,更是他们的抢手货,,他们往往对作品进行着特别处理。高声朗读,惟妙惟肖地再现角色特征,如《白雪公主》中的白雪公主与王子举行婚礼的那一幕;《猪八戒吃西瓜》中八戒被瓜皮滑倒摔得鼻青脸肿的那一幕;《小熊请客》中众动物怒打狐狸的那一幕等等都是幼儿脍计人口十分喜爱的情节。因此,我把他们此“重复的表演”称之为“重要章节回放”,孩子则说那时“好看镜头重播”。
重复赋予孩子多种发展的可能性,重复拓展事物细微变化的构成,重复也是生命赋予儿童的本能,它体现着万物的节律,月圆月缺、日升日落、四季交替,这些现象已被人们视为自然界不断循环的有机节奏,重复在某种意义上是生命的本质规定,也是生命的需求,它是生命不再是自然的浑浊,而是获得了内在的秩序感,在这种秩序感和发展性的交织中,孩子找到了独特的游戏方式,验证着自己的预期,体验到新奇的变化,获得了无比的乐趣,所以他们愿意自由自在,反复反复地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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