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落座,打算开动晚餐,隔壁传来孩子很大的哭声,夹杂着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儿子说:“得,火流星又撞上地球了,灭火的肯定又在加班。”
“去,吃你的,别城隍山上看火烧,妈看看去。”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要么是霍霍没有保质保量地完成回家作业,要么是霍霍顽皮弄坏了什么东西,导致他那个爆栗子妈妈又开始发飙了,而他那个温吞水爸爸肯定又给什么事绊住了脚,没来得及回来劝架。
匆匆忙忙走到院门口,却看见霍霍爸傻傻地蹲在我们门台下,正默默地抽着烟呢,整个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赶紧问:“霍霍爸,你这是怎么啦?回家咋不进门?没听孩子哭吗?”
“别提了,每次这样也不是个事情,你倒是帮我出出主意,这可咋办好?霍霍调皮也是实情,可他妈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会改的。”
“那今天咋回事情?弄清楚了吗?”看他在咱家门口,儿子也出来了。
“还不是今天周六嘛,让儿子一个人在家,出门前再三叮嘱要好好做作业,好好做作业,结果刚到门口,就听他妈在骂说‘数学么空了大半页,作文么也写了一篇’。最最要命的是,不晓得怎么把他妈临走前泡好的米给撒了,本来打算晚上回来用泡好的米给他做糯米鸭的,这下,又得重新想花样,唉……”话没说完,霍霍爸又自己给自己续上了一支烟。
看他难受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默默地牵起儿子的小手,打算去他家看看。他也静静地尾随过来。走到半道,儿子突然问我:“妈,你们大人发火前要不要先问问清楚的?”
“怎么说?难道你觉得霍霍不做作业、调皮捣蛋,还有理?”我放慢了脚步。“是的呀,那个数学测验本来老师就说参加奥数的做,霍霍又不参加奥数的。还有作文,老师这周就布置了一个,并不是每次都是放几天假写几个作文的,这次,我也只写了一个。”儿子一向乖巧,我很少过问他的作业,只是偶然性的抽检几次,当然,也有不合格的时候,会被狠狠地K,但是这样的时候很少很少。
“这么说,咱们是错怪霍霍了。”我蹲下来,看着儿子的眼睛。
“是的啊,还有……还有……”儿子迟迟疑疑地看着霍霍爸。
“说吧,没事,妈在呢。”我安慰他。(当时考虑的也是诱供为主,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在孩子纯净的世界里显得很不上路。)
“霍霍下午问我妈妈的米为什么要浸在那里,我说大概你妈回来迟,想烧得快点。于是,霍霍就想自己动手先做饭,结果,米盘子搁在冰箱的上层,咱俩不小心给撒了。”
我还没来得及和霍霍爸说什么,就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从我们身边经过,直奔家门而去,和刚才的萎靡不振判若两人。
我站起来,拉起孩子的小手说,“走,咱也回家吃饭去,以后记得帮了倒忙要及时和妈妈说喔。”
“那妈妈我们不去霍霍家劝架了吗?”
“不去了,我想霍霍爸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妈妈也知道今后怎么做了,今天妈妈要谢谢你。”我拉着一脸迷茫的儿子快步走回家,我得把今天这一课给家里的还有三个大人好好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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